坐到花厅,汀儿开始抹眼泪。
“汀儿说什么来着,您还没进门呢,就受这么多委屈,今天四个就这样,剩下还有二三十个,还不晓得有多少,日后要是进门了,还不得把您欺负死这样的日子,是您能过的日子吗?”
小姑娘越说越委屈,又呜呜哭了起来。
京城这么多权贵公子,要样貌有样貌,要身份有身份,她是真想不通为什么小姐非要嫁给宋言澈。
沈青梨将汀儿安慰了好一阵,听着抽泣声,脑瓜子嗡嗡的。
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养小老婆,偏有种自己后院女人打起来。
然后打不过的大房找她哭诉委屈,她还得耐着性子安慰。
这叫什么事。
“好啦好啦,不要哭啦,再哭下次可不带你来了哈。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,一想这个小丫头曾为了自己惨死,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前世,汀儿为了保护自己,用身体死死抱住宋远安的腿。
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汀儿活活被人拧断脑袋,死在自己眼前。
听到不带自己来,汀儿赶紧止住眼泪,抽了抽,坚决摇头,“不行,小姐得带着我,汀儿不来小姐肯定受委屈。”
沈青梨哭笑不得,带你来才是找麻烦呢。
过了一会,汀儿终于止住哭腔,但是宋言澈还未回府。
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府衙,沈青梨眼珠子一转,借口上如厕,准备去个地方看看。
避开护卫,熟门熟路的走到书房门口,刚准备推门而入。
身后突然出现一道训斥声,回头一看,两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出现。
忘记了,这名不见经传的郡王府到处都是看不见的暗卫。
宋言澈明面看着浪荡不羁,背后培养出来的势力要是公之于众,恐怕宫中的皇帝怕是要失眠了。
沈青梨讪讪一笑,“你们知道花厅在哪吗?我原本在那等宋言澈,去了一趟茅房结果迷路了。”
黑衣人才不听她的扯淡之言,拔出手里的剑,做出攻击之姿。
“哎哎哎,别打,我是自己人,真的,我是未来的郡王妃,不信等你们主子回来问他。”
“休要胡言乱语!”
两人提剑而来,沈青梨眼疾手快的向后一跳。
估摸着这两人顶多四阶身手,实在不想跟他们打,又担心他们来真的,只能满院子的跳来窜去。
这两人深感被人当猴甩了,拿着剑发了狠,左右夹击。
沈青梨正踩在某个花盆上,突然脚下花盆出现裂痕,这时,两人的剑一左一右夹击而来。
没办法了。
一个后空翻,朝身后的门口扑去。
哪料到大门突然打开,有人站在正中央。
沈青梨刹不住车,眼看大喊:“让开啊!”
偏偏那人不让,顺势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勾,两人在原地打了个转,带起两侧的正准备随风飘落的梨花。
犹如冬日飘雪,散落人间最美的春华秋实。
沈青梨脑袋晕了晕,仰着头,看见了那三年最常见却百看不厌的俊脸。
所有的防备放下,脸靠在坚实的胸膛,双手用力的抱着他的腰。
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温暖可靠。
手拿长剑的两个黑衣人追出来,出来一看竟是宋言澈,更诡异的是主子居然抱住这个外来的细作。
几人意识到不对,连忙停下脚步,收起剑,恭敬跪下。
“青梨?”
怀中的人没反应。
反倒像个八爪鱼越抱越紧,脑袋还舒服的蹭了蹭。
宋言澈感受着怀里这一坨,柔柔暖暖,脸色染一层绯色。
好在没人注意他不自然的变化。
齐枫看楞了,这是什么操作,怎么还赖上他们主子了。
为了他们主子的清白着想,齐枫清了清嗓子,“沈小姐,您干嘛呢!”
听到声音,沈青梨回神,眼睛滴溜一转,才发现情况不对劲。
自己已经不是鬼了,肆无忌惮的巴着人家可是会被看到的。
抿了抿唇,依依不舍的从他怀里出来。
占完便宜,还装作害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“多谢言澈相救,刚刚可真是太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