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筱梅戚曜文孟筱梅 

现代言情

2023-12-29 10:10:3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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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曜文朝外走的脚步一顿,看向她,皱了皱眉:“有事?”那眼神里的冷漠与疏离让她呼吸一窒,她上前一步,低声说:“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?今天是……”......

她按了按胸口,强忍着不适,小心翼翼的将阿妈背到背上。

一边背着人火急火燎的往卫生院赶,一边唤着背上的人:“阿妈,你一定要撑住,我们马上就到卫生院……”

北方的冬日天色暗的早,几乎看不出眼前的路。

孟筱梅却对这条路无比熟悉。

以前她有个头疼脑热,阿妈也是这样背着她,急匆匆往卫生院赶。

这时,背上却传来阿妈虚弱的呼声:“囡囡……”

她艰难抬起手,轻抚孟筱梅的脸颊的汗珠:“阿妈没事……”

孟筱梅心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,泪在眼里在打转。

孟母艰难地说:“囡囡……过得不开心……咱就离……阿妈、阿妈照顾你一辈子……”

这个年代,离婚是会被所有人指着脊戚骨骂的丑事。

孟筱梅的心又酸又胀,没想到阿妈这个时候还在为她考虑……

卫生院。

走廊纷乱的脚步声响起,孟母被推进抢救室。

孟筱梅鬓发散乱,狼狈又焦急守在门口。

直到护士同志提醒:“这位家属,您母亲手术费用大约需要五百块,你得提前缴费。”

孟筱梅一僵,高昂的手术费用让她瞬间冷静下来。

五百块,她哪有那么多钱!

她想也不想,央求护士:“麻烦你们先做手术,我、我会马上想办法把交钱……”

说完,孟筱梅转头离开卫生院,心急如焚的回到军区大院。

戚曜文刚下训,军绿色的作训服衬的他更加笔挺威严。

孟筱梅匆忙奔上前叫住他:“戚曜文!”

戚曜文脚步一顿,冷着声先一步开口:“孟筱梅,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!”

孟筱梅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震得懵了一瞬:“什么?”

戚曜文神情更冷:“乔知滟同志都跟我说了,她好心给你介绍工作,你不领情就算了,还要出言污蔑、坏她的名声!”

“孟筱梅,你比我想的还要说谎成性,刻薄恶毒!”

孟筱梅僵在原地,失望的情绪渐渐满溢。

她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勾起一个盛着酸涩的苦笑:“你说什么都可以,但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……”

“戚营长!我有事想跟你说!”乔知滟出现在不远处,遥遥唤了一声。

戚曜文扭头看了一眼,对孟筱梅匆匆丢下一句:“有什么事等等再说。”

话落,他转身就走。

“不行!我等不了!”

孟筱梅红着眼拉住他的手:“你别走,我阿妈出事了,你能不能……”

戚曜文漠然抽出手,脸上厉色更甚:“孟筱梅!你就算争风吃醋,也别拿这种事胡诌!你对得起你阿妈吗!”

孟筱梅怔住,像是被一个耳光狠狠打懵了。

她地看着戚曜文走向乔知滟,和她并肩离开。

冬风凛冽,像是在孟筱梅的心上割开一个创口,疼到痉挛。

她咬着牙强忍痛苦回到家中翻找一遍,将所有钱款和值钱的首饰拿出来。

又匆匆赶到卫生院,直奔缴费窗口。

虽然还差不少费,但手术已经开始了。

孟筱梅长长吐了口气,一直高悬的心稍稍下落了些许。

她回到抢救室门口,阖上双眸不断祈求手术顺利,阿妈平安无事。

正想着,忽然啪的一声——灯灭了。

孟筱梅看着医生神情凝重地走出来,疲惫拉下口罩:“很抱歉,我们尽力了……”

孟筱梅心一冷,就见他身后,阿妈被推了出来,白布盖过了头顶!

孟筱梅双膝一软,扶着墙才不至于倒下去!

她白着脸过去拉下白布,露出孟母毫无血色的脸。

孟筱梅眼睛一眨,泪如雨下。

她握住阿妈粗糙膈人的手:“啊妈,别睡了,囡囡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
以往那双手,曾她遮风挡雨,曾只为送她上学过上好日子,在无数个寒冷的冬夜中,辛勤种地,熬夜手工,只为了给了她独一无二的温暖。

可现在握在掌心,却比深冬的雪花还要冷。

泪水一滴滴砸落下来,孟筱梅泣不成声:“我不要戚曜文了……您醒过来,陪着我好不好?

一旁,医生叹了口气:“同志,人死不能复生……”

闻言,孟筱梅缓缓抬头,想看见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抓住医生:“医生同志,我求求您,您一定还有办法,求求您救救她……”

医生只是淡淡抽出了手,低声说:“节哀。”

孟筱梅却什么都听不进去。

她抓着孟母的病床,不肯放开。

上次见面时,阿妈还在劝她和戚曜文好好过日子,这次却说:过得不开心就离,阿妈会照顾你一辈子。

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不死心地要和戚曜文纠缠,阿妈怎么会出事?

是她害了阿妈。

脑中一直紧绷到的弦忽然就断了,心口绞痛来势汹汹像是要摘下她的心脏。9

孟筱梅甚至来不及反应,就两眼一黑,直直倒了下去……

再次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。

孟筱梅看着手边挂着点滴,怔了片刻,才反应过来。

阿妈没了……

她在这个世界,也变成孤儿了……

她强撑着坐起身,拔掉了针管,就要穿鞋离开。

正巧医生推门进来,见到她赶忙劝说:“同志,你劳累过度,需要好好休息,你阿妈的后事不如就先交给家里其他人去办。”

孟筱梅动作一顿,低声说:“我家里……没人了。”

话落,她自己摘下点滴,径直离开病房回了老家。

三天后。

孟母葬在屋后的山上,新坟垒起,满地的纸钱白得刺眼。

来吊唁的人散去,孟筱梅独自披着孝布跪在坟前烧纸。

烟灰被寒风吹起,一双军靴兀的出现在视线中。

戚曜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带着责备:“如果不是我过来,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说?”

他蹲下,拿起纸钱放进火堆:“以后别总是闹脾气……”